造车新势力的一季度：“烧钱”时代终结，集体“瘦身”求生

作者：kimsu

2025年一季度，新能源汽车市场迎来了一波“开门红”。乘联会数据显示，该季度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达318.2万辆和307.5万辆，同比增幅分别高达50.4%和47.1%，市场渗透率攀升至41.2%，好一副欣欣向荣的态势。然而，市场热火朝天，竞争却愈发激烈。从一季度造车新势力的成绩单来看，分化格局加剧，有企业扬眉吐气，有企业苟延残喘。

今年一季度，小鹏汽车凭借技术下放策略，以9.4万辆的交付量登临新势力榜首，同比增长330.8%，连续6个月销量超3万台。小鹏汽车多款产品热销：小鹏MONA M03上市8个月累计交付超10万台；小鹏P7+上市5个月即完成第5万台下线；2025款小鹏G6和G9在4月首月交付超7500台；2025款小鹏X9在4月正式上市，以1603台的成绩登顶国内纯电MPV销量榜首。

销量提升也让小鹏汽车收获亮眼的业绩表现，数据显示，其一季度营收达158.1亿元，同比增长141.5%；毛利率达15.6%，同比提升2.7个百分点；汽车毛利率达10.5%，同比提升5个百分点。

小鹏汽车有此成绩，离不开其科技平权的战略，5月28日，小鹏汽车发布Mona M03 Max，其高性能版在15万元价位段首次搭载图灵AI辅助驾驶技术。这种技术下放的策略，不仅降低了科技门槛，也进一步扩大了小鹏汽车的受众群体，高性价比让潜在消费人群的数量更上一层楼。

同样高举“性价比”旗帜的还有零跑汽车。今年一季度，零跑汽车以8.8万辆的交付量紧随小鹏汽车之后，同比增长162.1%，同期销量同比增速位居新势力汽车品牌榜首。其中，C系列交付67812台，占总销量的77.5%，较2024年一季度增长5.7个百分点；毛利率更是创新高，达14.9%，较2024年同期的-1.4%大幅上涨，环比增加1.6个百分点，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零跑汽车的“性价比”。当B10不足10万元的起售价却标配激光雷达与高通8295芯片；当C10以12.28万元起售价，将激光雷达、高通8295P芯片、605km续航等高端配置引入15万元级市场，“技术平权”战略在零跑汽车身上可以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理想汽车则正遭遇增长瓶颈，一季度9.3万辆的交付量仅完成全年目标的13.3%，预计营收234亿元至247亿元，同比下滑3.5%至8.7%，这家曾以增程技术独步江湖的造车新势力企业，如今却面临着纯电车型推进缓慢的质疑，根据规划，理想汽车将在今年下半年发布纯电i8和i6新车型，新产品能否助其扭转局面，仍是未知数。

蔚来汽车“掉队”之势愈发明显，一季度旗下3个品牌累计交付4.21万辆，虽同比增长40.1%，但主品牌仅交付2.73万辆，且2024年净亏损达224亿元，创历史新高，现金储备仅为419亿元，与其他“玩家”的差距日益扩大。。

现如今，中国新能源车企正面临一个灵魂拷问：“烧钱换市场”的时代结束了，接下来该怎么活？曾经依赖资本输血、盲目扩张的模式正在退潮，取而代之的是对成本管控、技术迭代和运营效率的极致追求。

零跑汽车的转型比较具有代表性。零跑汽车高管徐军曾说，“降本将是一种能力。技术迭代将促进降本，规模效应将促进降本，中心思想是在未来的竞争过程中，只有降本”。据悉，自2022年启动“技术降本”计划以来，零跑汽车每半年削减16%成本，18个月累计降本超40%。

同时，零跑汽车还采用了“经销商为主+直营为辅”的轻资产模式，通过“1+N”模式快速扩张销售网络，覆盖三线以下城市。这种模式单店运营成本较直营模式降低50%以上，渠道盈利率超80%。

此外，零跑汽车60%零部件实现自研自产，与Stellantis集团共享EEA3.0架构更是帮助零跑汽车降低了30%研发成本，极致的降本策略是零跑汽车玩转性价比的根本原因。

小鹏汽车则通过引入小型供应商竞价、淘汰低效合作伙伴，使零部件采购成本降低20%，单车成本下降10%-15%。此外，与大众汽车集团的技术合作直接为小鹏汽车带来50.4亿元收入，较去年的26.7亿元上升89.0%。从数据来看，2024年小鹏汽车年度服务及其他利润率为57.2%，这意味着仅这部分就为其带来约28亿元利润，这种“拿技术换钱”的模式怎么不算是“闷声发大财”呢？

蔚来方面的变革则更显得“大刀阔斧”一些。经历2024年巨亏后，蔚来创始人、CEO李斌在内部讲话中强调，要在有限资源边界内，把钱和时间花在刀刃上。有知情人士透露，蔚来各业务集群的多个部门都将基于全年经营目标，陆续主动进行组织精简合并，聚焦资源在3年内可实现价值创造的项目上。例如，蔚来手机业务自去年12月起大幅调整，手机软件团队并入数字座舱团队，重复岗位大幅归并精简。

此外，蔚来引以为傲的换电网络，如今却或许成为了其实现盈利目标的一个阻碍。蔚来换电网络建设规模虽然庞大，但利用率不高，日均换电次数仅为28次，远未达到盈亏平衡点。据悉，蔚来每座换电站建设成本超过了300万元，年运维费用更是超10亿元，全年折旧和运营费用直接拉低了毛利率2-3个百分点。

而根据蔚来的规划，其将在2025年通过供应链优化、研发精简等措施，将第二季度毛利率提升至15%以上，力争在2025年第四季度实现盈利。

总结而言，未来包括造车新势力在内的整个行业将面临更为多元化的竞争。一方面，智能化内卷将更加激烈，当“技术平权”成为主流，车企更需在激光雷达、大模型等硬件投入与成本控制间找到平衡点，避免陷入“配置竞赛”的泥潭；另一方面，商业模式的创新也将成为各个车企需要突破的一大点，从蔚来的“用户运营”到小鹏的“技术授权”，车企需要探索更多的盈利模式。

此外，海外市场也将成为“兵家必争之地”，零跑汽车通过与Stellantis集团合资成立的零跑国际，已在欧洲建立350家销售网点；小鹏汽车计划将海外渠道扩张至550家，进入60个国家和地区，并建立超过300个海外售后服务网点；理想汽车将2025年定为海外市场开启元年，目前已成立独立的海外市场拓展部门，造车新势力国内外的拼杀将更为惨烈。

当行业渗透率突破50%临界点，当野蛮生长的时代已然终结，如何在决赛圈中展位脚跟获得一席之地，将是所有玩家们共同面对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