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乘长安来，苍茫天涯路

茫崖，中国最年轻的城市，2018年12月才正式挂牌，跻身全中国375个县级市行列；也是中国最古老的地区之一，地处通甘入疆之要道，为古丝路必经之地；它广阔寂寥，戈壁、荒漠苍茫无垠，大片无人区，被称为“最不像地球的地方”，翡翠湖、魔鬼谷、钻石公路等各种地貌景观神秘、奇特、异次元。茫崖也因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而生机勃勃，是百余种野生动物的天堂；是探险家的乐园；是摄影家的灵感地；是一代代开拓者奉献青春和智慧的热土。

从汉代张骞出使西域，到丝绸之路青海道的形成，从新中国建立初期立下汗马功劳的高原石油城到21世纪面对未来的科学基地，这片古老而年轻的“苍茫之涯”以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与时俱进的开拓精神，在各个历史时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2021年8月，长安汽车携手《国家地理》乘风破浪、寻路茫崖，去探索这片海西秘境的前世今生。

凌晨四点，天色未亮，我们一行车队已经出发，飞驰在G315国道上。从车窗望出去，星空璀璨，仿佛触手可及。即使现在是八月，早上气温还是很低，只有10度左右。“小安你好！请加热座椅。”“好的！” 不费一指，长安CS75PLUS配备的智能设备就解救了怕冷的我。感慨科技发达的同时，思绪却随着窗外的戈壁荒漠，穿越到过去，“大江东去，长安西去，为功名走遍天涯路。厌舟车，喜琴书，早星星鬓影瓜田暮。心待足时名便足……”想起元代散曲大家薛昂夫的这首《山坡羊·大江东去》，体会着古人的豪情，恰巧乘坐的这辆车又名长安，颇合此时此景。

2018年底挂牌立市的茫崖位于青海省西北边陲，辖花土沟镇、茫崖镇、冷湖镇三镇，北踞阿尔金山与祁连山脉，南望昆仑山，地处青海、新疆、甘肃三省交界，扼守通甘进疆的咽喉要道，自古便是四方争取的战略重地。《史记》中记载汉时张骞出使西域，“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留岁余，还，并南山，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说他原本打算取道“羌中”返汉，即从于阗、且末、鄯善向东南经阿尔金山进入柴达木盆地一路向东的道路。这里的“羌中”便指今茫崖一带，后人也因此知道了柴达木盆地有羌中道存在。

古丝路之青海道地图 制图：卜洪权

顾名思义，羌中道自然与羌人有关。羌人最早聚居于陕西以西的广大地域，春秋后期日渐强盛起来，将柴达木盆地纳入其控制范围。茫崖一带属若羌国，羌人就在今天的花土沟镇、茫崖镇等地活动。战国末期开始，日益强大起来的秦国不断向西拓展疆土，许多弱小的羌人部落为避强秦，逐渐迁往西藏、西域和西南各地，羌中道在那个时候已经形成，日后逐渐成为丝绸之路南线青海道中的重要一条。

穿越雅丹地貌的现代公路

根据青海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崔永红老师的研究，当由于战争和割据等原因，丝绸之路的主干道——河西走廊丝道被迫中断时，丝绸之路南线青海道等辅线便取而代之。青海道从陕西关中经甘肃天水、秦安等地至青海西宁，然后分成三条：北线经海北到门源，穿越祁连山，并入河西走廊直奔玉门；中线绕过青海湖北岸，经柴达木盆地、茫崖直奔南疆；南线是经海晏、乌兰、柴达木盆地去南疆。出土文物显示，早在青铜器时代，中西经济文化交流就已经开始。更有一些学者认为，从今青海通往西域的古道起码从4000年前的远古社会就开始存在。许多考古证据和相关研究表明，柴达木盆地从上古到中古时代，一直有东西文化、商贸交流的通道存在，茫崖地区是其中必经之路。今日茫崖仍踞守战略要地，是进出可可西里、阿尔金山、羌塘、罗布泊四大无人区的物资补给中心。

茫崖——当地人读成茫ai，来自蒙古语，意为“额头”——其实是个相当晚近的名称，之前这一带大概被称为“尕斯”，一说是最初迁到此地的蒙古人对自己部族的称谓，另一说法是牧民对尕斯湖周围沼泽地冒出的可燃气体的称呼。总之这个名称由来已久，从今日茫崖多处地点称谓仍可见端倪，如尕斯草原、尕斯戈壁、尕斯库勒湖等等。位于花土沟镇G315国道南侧的尕斯库勒湖早在《清史稿》中就有记载，称“嘎斯池”，雍正初年，清廷平息罗卜藏旦津的反叛后，将青海蒙古统一编制，以嘎斯池作为青、新分界。

在南部昆仑西支祁曼塔格山的映衬下，湖水碧蓝，面积旷阔达140平方公里，滋养着东西两端的代尔森和阿拉尔草地（在大片戈壁沙漠中见到顽强生长的碧绿草滩简直令人感动），夏季是斑头雁、黑颈鹤、戴胜等许多鸟类的栖息地；尕斯库勒湖为咸水湖，湖表卤水面积多达103平方公里，是固液相并存的特大型石盐盐湖矿床，尕斯库勒湖盆地还蕴藏着超级大油气田。不夸张地说，祁曼塔格山和尕斯库勒湖就像是茫崖的神山和圣湖。

我们探访茫崖的第一天便是要做一次环湖之旅。出花土沟镇沿国道向西北方向行驶至红柳泉，转而向南，便走上去阿拉尔草原的土路。一些路段不仅尘土飞扬，而且高低不平，CS75PLUS的新一代蓝鲸动力发动机发挥了作用，与上一代相比，现在的整体匹配度更好，加减档毫无顿挫感，反应也更迅速。三屏显示让驾驶者视野开阔，操作更省力。旅途中拥有给力的座驾就如拥有体贴的伴侣，会让旅行更加有趣、高效，也让我们更加沉浸于路上的风景。

在阿拉尔草原上，远处鸿雁声声，近处水流蜿蜒，蒙古族小伙儿拉起马头琴，唱一段呼麦，苍凉而悠扬。茫崖隶属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总人口5万7千人，包括汉、蒙、藏、回、撒拉等多个民族，主要集中在茫崖镇和花土沟镇，其他一些地方平均每平方公里还不到一个人，加之被四大无人区包围，周边200公里内没有一座县城，难怪有人称它是“最孤独的城市”，但如果走进它，就会惊叹于它的美丽和宝藏。

艾肯泉

位于尕斯湖西侧的艾肯泉因其油画般的色彩、宛如眼球的奇特景观吸引越来越多的游客和摄影爱好者前来参观。其实这处天然地热泉自古喷涌经年，早在19世纪末俄国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的著作已有记述。泉水中硫含量很高，经过长期蒸发，水中矿物质沉淀在周围土壤中，令周围寸草不生，色彩浓重热烈。

翡翠湖

距离尕斯湖东侧不远的翡翠湖则温润如玉、碧绿清澈，是一处硫酸镁亚型人工盐湖，被夕阳染红的油砂山投射在翡翠色的卤水中形成“水映丹霞”的魔幻奇观；而另一处，一片片绿色的卤水嵌入白色的盐方，仿佛静音版“大珠小珠落玉盘”，柔情似水，淋漓尽致。

千佛崖

离开翡翠湖，我们再次驶上国道，回花土沟镇。途经游园沟，怎能错过著名景点千佛崖？游园沟其实是花土沟油田的一处采油点。在沟的尽头高处，绵延数公里的千佛崖，是在第三纪红砂岩组成的陡峭山崖上，红色泥质凝结物由于褶皱构造铸就了千佛齐聚的壮观场景，风蚀和水蚀两种地质作用成就了兼具丹霞和雅丹两种地貌的独特景观。这难道是对千年古老丝路上弘扬佛法的往来僧侣、信众的遥遥呼应？

尕斯库勒油田尕斯库勒油田

从车窗向外望去，G315国道两侧的湖畔和油砂山上，遍布着上千座抽油井，一俯一仰，工作不休；高大的输电塔一座连一座，绵延无际。在夕阳下绘就一幅“油井攀丹霞，星塔照昆仑”的动人景象。作为内陆四大盆地之一的柴达木盆地因富含石油、盐、煤以及多种金属矿藏，素有“聚宝盆”之称，而茫崖正是依托这些丰富的资源而生长出来的城市，一代代茫崖人在这里开疆拓土，用他们的青春与智慧书写茫崖历史新的篇章。

冷湖五号石油基地工业遗址

炙热的午日阳光下，我们驱车前往位于茫崖市北部的冷湖镇五号石油基地工业遗址。大多数游客在遗址入口一排排旧舍房屋残垣断壁中流连，我们的目的极为明确——“地中四”油井，因为那里见证了冷湖历史上最高光的时刻。1958年9月13日，石油勘探大队钻井队在此钻探时，地中四井发生强烈井涌，原油喷向高空，日喷油量800吨，连喷三天三夜，轰动全中国。柴达木盆地第一个高产油田诞生了，冷湖油田成为玉门、新疆、四川之后的全中国四大油田之一，各路勘探队伍纷至沓来，石油会战开始，不毛之地迅速崛起为一座欣欣向荣的石油城。

晨曦中的冷湖

冷湖镇因镇北18公里处的冷湖得名，蒙古语“奎屯诺尔”，意思是“寒冷的湖泊”。北面阿尔金山、祁连山的山体渗水通过地下聚集到这处低洼地形成湖泊，周边大片沼泽湿地，芦苇茂盛，水鸟啾啾，黄羊和狼的粪便随处可见，偶尔还看到被啃食干净的白色羊骨，据说更早的时候还有野驴、野骆驼出没。这里与不远处的戈壁荒漠景色迥异，不仅孕育出生机勃勃的自然生态，更是冷湖人的主要生活用水来源。1955年初夏来此的石油普查大队队员最开始的落脚点就在离湖七、八公里的老基地。正是有了冷湖，让他们在亘古无人的戈壁滩上留下第一行足迹。如今，镇里的用水仍靠这片丰美的水源，汲水站就建在冷湖保护区外，来自甘肃张掖的一对夫妇在此守护多年，质朴好客。他们说，有时候黄羊甚至会跑到院子里来喝水。天地、山水、人与生物就这样和谐共处，共生共存。

守护冷湖汲水站的夫妇

老基地、冷湖三号、四号、五号都是石油人不能忘怀的过往。黄沙漫漫大风起，烈日炎炎苦作舟，冷湖油田吸引着来自地面八方的技术人员、复转军人、有志青年投身于此，在生命的禁区挥洒青春和汗水，在荒凉的戈壁燃烧智慧和生命，为步履艰难的新中国经济建设和边防巩固贡献良多。

冷湖石油基地工业遗址地中四油井

随着冷湖石油资源的逐渐枯竭，曾经几代人激情燃烧的土地渐渐没落，冷湖的主要工业也转为盐化。但伫立在遗址高处的地中四井似乎并没有被人遗忘，井架上金色的哈达，背后题为“英雄地中四，美名天下扬”的纪念碑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去的辉煌，提醒后人勿忘创业者的艰辛，也在向世人昭示，“柴达木石油精神”犹存，并会随着石油工业的东迁西移传播至远。

花土沟镇的石油工人们

今日的石油明星当属西去300多公里的花土沟镇尕斯库勒油田，累计产油量占青海油田总产量的七成以上。站在对岸油砂山上望去，数百座抽油井矩阵密集，热火朝天。背后的昆仑山与尕斯湖令其底气十足，面前的格库铁路、G315国道以及在建的新青川大通道更令其前途光明。从冷湖油田、花土沟油田到尕斯库勒油田，从共和国建立初期到繁荣发展的今日，茫崖在中国各时期的发展和建设中都是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几乎每处油田都能可见到白色的纪念碑，记载着那些将生命奉献给这片热土的建设者的丰功伟绩。

坐落在“聚宝盆”柴达木盆地西北部的茫崖有着得天独厚的矿产资源优势，除了石油，天然气、石棉、芒硝、盐钾等储量也极其丰富：这里是世界上天青石矿藏最多的地方，占全中国储量的88%，世界储量的66%；位于最西端的茫崖镇拥有中国最大的石棉矿区，产量居全国之首；天然气储量75亿 m；钾矿储量 6839 万吨……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海拔高度造就了这里山川藏珍、戈壁埋矿，连灼灼烈日、猎猎罡风也成为取之不竭的新型能源，茫崖是全省年平均风速最大的地方，年日照时数达3128小时，与号称“日光城”的拉萨不相上下。到达冷湖镇的第二天清晨，我们驱车前往镇北的风电场，太阳在山后徐徐升起，映得朝霞漫天，巨大的风力发电机组悠悠转动，如迎着朝阳张开的手臂，预示着冷湖不冷的明天。

近两年，从冷湖镇南下到西台吉乃尔湖，有一条神奇的“天路”越来越火，之所以说是“天路”，因为它贯穿着中国规模最大、形态最为丰富的雅丹地貌地区，荒芜壮阔，超乎人类最大胆狂放的想象，被称为“最不像地球，而像火星的地方”，如果你想离开地球去火星体验一番，不如就走进这条上天之路吧。大概正因如此，它被命名为“火星一号公路”，0公里路碑处的入口设计极具探索性和科幻感。就如同CS75PLUS的外观一样，贯穿前脸的LED灯设计，流畅有力的腰线搭配红色的外观装饰，时尚前卫，科技感十足。

长安登陆“火星”

火星一号公路全长近百公里，都是非常难走的土路和砂石路，有的地方甚至就是软软的沙土，极容易陷车，对车和驾驶员来说都是严苛的考验。好在我们的司机都是常年跑野外的老手，经验丰富，开启长安CS75PLUS的运动模式，变速换挡一气呵成，而前麦弗逊式独立悬架和后多连杆式独立悬架的整体调校也比较柔软舒适，即使通过一些大坑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撞击感，内饰座椅的包裹性也不错，一路狂颠下来，居然没有腰酸背痛，也是很贴心。

雅丹地貌

雅丹地貌是一种典型的风蚀性地貌形态。百余年前，当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在中国新疆探险考察时，借用维语发音Yardang（意为“有陡壁的小丘”）特指由半固结的湖相沉积物在风力作用下形成的呈流线状垄槽相间的特殊地貌形态。随着他的著作被广泛传播，Yardang一词慢慢被国内外学界接受，在中国音译为“雅丹”。这种特殊地貌在世界干旱地区多有发现，而位于柴达木盆地西北部茫崖地区的雅丹地貌群规模之大、延伸距离之长、发育形态之完整极为罕见，大风山、牛鼻子梁、俄博梁、水鸭子墩等处分布着精彩而壮观的雅丹群落。

银河下的雅丹

暮色沉沉，我们拐入火星一号公路的一条岔路，深入雅丹群安营扎寨。至午夜，举头见银河璀璨，如闪闪天幕；环顾四周，雅丹姿态各异，凹凸起伏，如虎如狮如埃及金字塔前的斯芬克斯；天地苍茫，万籁俱寂，却仿佛听得见千年前的呢喃，万年后的呼唤；脚踏实地，却似乎真的登陆火星表面，漫游在宇宙之间。

赛什腾天文台

正是因为茫崖拥有这样的奇特地貌，这样的暗夜星空，游客、摄影师、游学团体、天文爱好者、科学工作者纷至沓来，昔日沉寂的石油小城冷湖再度成为热点，只是如今的来者不再入地探油，而是举头望天。藏身八百里瀚海深处的火星营地也许就是明日宇航员、天文学家的启蒙地；位于冷湖镇北的一处小规模发射场见证了中国第一例可回收火箭的成功升空及回收；海拔4200米的赛什腾山巅，世界级天文观测基地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当中……昔日的石油之城正在华丽转身，成为科技之城、未来之城。

流光溢彩的苍茫之涯

时光飞逝，匆匆数日的探索之旅令人意犹未尽。我们奔着“苍茫之涯”而来，收获的却是缤纷的“彩虹天涯”，炙热的红与黄、纯净的白与青、柔情的蓝与绿、冷峻的黑与灰，茫崖的美，美不胜收；她有丰富的“内心”，蕴藏于地下，造福着人类；她更有蓬勃的朝气，等待被赋予科技的翅膀，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年轻新城，拥有足够的底气成为新丝绸之路上最耀眼的未来之城。就如我们驾驶的长安CS75PLUS，在充满历史感的名称下，跳动着时时创新、拥抱未来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