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来4月的销量数据定格在6658辆，环比暴跌35.8%。这也是自今年2月以来，蔚来连续第2个月销量环比下滑。

别人在阔步向前，蔚来在急流勇退。

蔚来2023年销量目标为20万辆，截至 4 月末，蔚来年度累计交付 37699 辆。现在的问题是，蔚来连“蔚一万”的名头都快保不住了，而在接下来的8个月时间里，蔚来需要牢牢把持住“蔚二万”的身份，才有机会达成目标。

当然，20万辆的目标是蔚来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就像比亚迪300万辆的目标一样。只是蔚来如果今年还不能破20万的局，关乎生死，而比亚迪仅仅是追求更好的自己而已。

蔚来这壶水，为什么就迟迟烧不开，反倒还有越放越凉的迹象呢？

老调

余温尚在，刚刚过去的上海车展，李斌面对媒体侃侃而谈，从平台切换到产品规划，从研发投入到换电站建设，彼时李斌，以及秦力洪、沈斐等一众高管对蔚来的未来表现为集体自信。

事实上，上海车展的起止日期为4月18日至27日。也就是说在蔚来高管们释放大量积极信号的时候，他们大致知道蔚来4月的销量数据是不好看的。

当然，我们也知道。

因为有理想在积极发布销量周榜。理想的本意是捷报快传，提振人心，无意伤及他人，但结果还是造成了对蔚来的“羞辱”。

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当业界内外为蔚来的销量走势着急的时候，蔚来自己其实是有底的。

李斌认为：去年年底以来，行业没有章法，不要体面的促销透支了今年一季度的市场需求，真正的放量要等到二季度。而二季度，恰逢蔚来旗下最能打的二代平台新车ES6开启交付，届时ET5和ES6组成走量双子星，照亮蔚来的前程。同时，蔚来最晚于三季度，将形成8款二代平台新车同堂销售的大好局面，作为第一个率先完成平台迭代的新势力，蔚来有信心完成以每年10万辆为一个台阶的登高计划。

然而，变化总比计划快。

迎接新一代ES6的，不是积极的市场反应，而是ES7车主的集体投诉。

事情其实很简单。

新款ES6，价格比ES7便宜，部分配件、配置还比ES7高，导致一部分ES7车主不满。所以才有了一场由蔚来官方牵头举办的沟通交流会。

ES7车主想要的权益补偿包括：车辆终身质保、每年免费12次异地加电、座椅升级等。

尽管李斌亲自下场参与沟通，给出的意见也只是除了座椅升级外，不再附加任何条件。

事情还在进一步的发酵中，我们并不想深入探讨孰是孰非。

ES7肯定遭到了新ES6的背刺，甚至出现了ES7这款车是不是该存在的讨论，蔚来的产品规划受到质疑。

这期间，蔚来ES5的消息已经临近，这款比ES6略小的中型SUV大概率会在最新的蔚来NIO DAY上公布。

——它会不会再次对新ES6形成背刺，大家浮想联翩。

要知道，蔚来锁定的是30万-60万的市场区间。这中间至少将聚集5款，车型相同，功能相似，价格相近的产品，这种产品的互搏除了浪费了蔚来的研发、设计、制造成本之外，还由产品延伸到用户层面。

我们知道，蔚来近70%的订单来自老带新。仅本次ES7集体投诉事件，再一次导致蔚来用户群体的分化。有理解投诉者的，也有骂投诉者是“巨婴”的。

——矛盾，一定会导致老用户的推荐比降低。

换电服务让蔚来的产品低不下去，技术储备又不能支撑蔚来的产品定位更高，市场销量又要求蔚来多生孩子好打架。三方合围，让这种局促和拥挤可能会伴随蔚来品牌很长一段时间。

新歌

上海车展前夕，蔚来官宣对部分车型首任车主权益进行调整。

在换电方面，充电桩将调整为付费购买安装的同时，每月免费换电次数统一调整为4次。这是继2020年10月之后，蔚来第二次对用户权益进行调整。同时，蔚来表示，将来所有的服务都将采取收费模式。

我们不去评估换电次数的减少到底对购买影响有多大，或许蔚来自己也没有办法得出一个精准的结论。但其中的逻辑有必要厘清。

因为换电模式长期处于亏损状态，所以才需要降低免费换电的频率，从最初的不限次数到后来的6次，再到4次，最后一定是付费换电。蔚来以此实现换电盈利。

这是一个已经发生，或者蔚来已经官宣必然发生的换电模式走向。

为了更好地推行换电新政，蔚来采取的策略是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也就是说，老车主的既得利益不发生变化，基本得到保障。

如此，投诉肯定是减少了，新政推进的阻力变小了。

截至目前，蔚来品牌累计销量达到30万+，这个数据也是有资格参与到6次及以上免费换电的用户数量。

这算是从初创迄今，蔚来以换电为服务核心，实现的市场效应，将来如果凭借30万+的用户酝酿出300万付费换电的用户，将被蔚来视为最理想状态。

但长此以往，催生了另一个问题，从某一个时刻起，在所有蔚来的用户群体中，从完全付费换电到不限次免费换电的多类型用户是同时存在的。

那些后来新进的用户会思考，是蔚来降低了我们的服务标准，增加了我们的用车成本，从而保证了换电模式的存续，也从而保证了老用户的权益。这像不像传说中的传销模式，下线供养着上线，下线越多，上线利益越稳固。

关键问题回到下线会不会如蔚来所期越来越多？

从近几周交付量的占比来看，蔚来ET5占了全品牌的80%左右，其余车型销量几乎全部沦陷，蔚来ES8更是跌至每周50辆左右的销量。

犹记得，在ET5发布之际，蔚来APP曾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宕机，“这是五年来蔚来所有新车发布后订单量最多的一款，由于ET5首发并开启预定，蔚来APP崩了十多分钟。”李斌如此说道。

但是，ET5上市9个月以来，月销量最好也只有7500辆，目前只能稳定在6000辆左右，远没有达到干掉宝马3系的预期。

所以，尽管我们谁也无法预估换电政策调整对蔚来的销量影响几何？但是，包括对ET5，以及新ES6的用户在降低换电福利的同时，还增加了他们的基于政策不公平的负面情绪。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这种情绪会传染给准用户们，导致他们可能做出另一个选择。

小结

蔚来总裁秦力洪说：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在30万以上的纯电市场，除了蔚来，其他都不是真正符合技术发展趋势的智能电动汽车。

秦力洪的说法其实比“500万内最好”的说辞来得更狠。从根儿上否定了除蔚来之外的所有。

有些事情就像谜一样，天天被骂技术落后的理想成为新势力截至目前最有希望的一家。高举高打，“真正符合技术发展趋势”的蔚来却逐渐感觉力有不逮。

当然，蔚来一旦跟“免费”的保持距离，甚至切割，那么蔚来可能会走出第二条路。

——不再像底特律那样卖的是工业制成品，而是像微软一样在服务上通吃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