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跑朱江明：深陷困境的赌徒，赌完IPO再赌增程式

电影《赌神》中有这样一句经典台词：“小赌可以养家糊口，大赌可以创业发财。”从某种角度来说，干企业有时候就像是一场赌博，企业家就像牌桌上的赌徒。

特别是身处风口的新能源汽车行业，无论是那些跨界入局的大佬，还是从传统车企脱身而出的高管，有谁不是在把造车看成是一场赌局。只不过有的人赌性浅，有的人赌性重；有的人是成竹在胸的走上赌桌，有的人则是凭着运气冒冒失失的在赌。

如果说蔚小理已经是在第一场赌局中胜出，变得游刃有余；那么朱江明和他的零跑汽车，就像一个正在深陷困境的赌徒。

虽然有着30年的创业经验，坐拥知名安防行业巨头大华股份，但并不意味着朱江明就懂车。入局造车对于朱江明来说，完全可能是一场不知底细的赌局。甚至连他本人在早些年接受媒体采访时也不避讳这一点：“2015年我刚想做汽车的时候，真不知道汽车有哪些专业，我去招人，要招哪些人，都是一抹黑。”

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是，2017年零跑首款量产车型S01亮相发布的时候，朱江明才发现原来造车是需要准入资质的，没有资质根本不可能量产。结果导致零跑S01一直拖到两年后才正式量产下线。

另一个彰显朱江明“不知者不惧”的赌徒心态的，则是在2021年时朱江明曾经放出豪言：“在智能化领域三年超越特斯拉、2023年进入造车新势力Top3、到2025年实现年销量80万辆。”这种被圈内人视为不知深浅的言论，一度成为笑谈。

2022年，“缺钱”的零跑汽车又再次豪赌港股IPO。为了以“全球第五大电动车企”的身份成功登陆资本市场，零跑汽车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在上半年用低端车型猛冲销量。连续数月零跑汽车都保持月销过万辆的水平，营造出一副要重树造车新势力江湖地位的态势。其中价格在6万元级别的零跑T03一度销量占比超过70%，另一款零跑C11也在上市前两个月猛拉销量，从原本每月2000辆左右的水平，突然直线攀升到了最高月销6000辆左右。两款车型为零跑汽车的月销量划出了一条非常美丽的上升曲线，直接助推零跑成功IPO。

第二件事则是零跑汽车不断标榜和强调“全域自研”的形象。和我们熟知的全栈自研概念不同的是，全域就是覆盖多个领域，这个显然更加复杂，投入也必然更加巨大。零跑汽车试图用深厚的技术研发实力来为进军资本市场做背书。

不过这次朱江明又赌赢了。苦苦寻求IPO的威马和为人民造车的哪吒都没能成功IPO，反倒是零跑汽车成了第四家成功IPO的造车新势力。

然而这场赌局一结束，零跑汽车就露了馅。

先是零跑的股价暴跌，上市短短几天市值就跌去了超过50%，一场融资盛宴变成了一场资本出逃的盛宴。然后是销量被打回原形，9月底上市之后，零跑T03和零跑C11的销量应声“腰斩”，10月、11月两月，零跑T03月销仅3000多辆，零跑C11月销也重回2000多辆的水平。而定位中高端的新车零跑C01目前仍然只是月销1000多辆的程度。

而零跑汽车上市后的首份财报更是揭示了赌徒的困境。

根据财报显示，第三季度零跑汽车收入42.88亿元，同比增加398.5%，环比增长38.8%；净利润为亏损13.4亿元，同比扩大86.11%。第三季度毛利率为-8.9%，比去年同期的-44.5%有大幅改善，但仍未转正。与蔚小理的毛利率相比，零跑汽车的毛利率仍相距甚远。

虽然蔚小理也同样处在亏损当中，但值得注意的是，蔚小理的毛利率都在10-20%之间，之所以大幅亏损的原因主要还是研发投入的增加。与蔚小理动辄单季度研发投入十几亿元相比，零跑汽车第三季度的研发开支仅4.04亿元，在所有成本开支中的占比不足10%，三年累计的研发投入不到14亿元。偏低的研发投入和负毛利率不仅让零跑汽车的“全域自研”更像是纸上谈兵，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零跑的产品缺乏竞争优势，是真正的在亏本销售。

虽然零跑“流血”上市成功，但股价低迷，销量下滑，缺钱亏钱的问题也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解决。零跑自身所面临的困境，明年国补取消后的车市预期，短期继续高企的电池成本，都使得降低成本和扭转毛利率水平成为零跑汽车接下来的关键。而这一次，朱江明又准备豪赌增程式。

众所周知的，目前只有理想和问界是从一开始就走的是增程式路线。而一家从一直以来坚持走纯电路线的车企突然宣布要全面拥抱增程式路线，这背后的逻辑绝不仅仅是心血来潮，或是全域布局那么简单。

相比起纯电路线，增程式首先不需要增加太多额外的研发费用，产品成本上也远低于纯电动车。这对目前现金储备不多，急于将毛利率转正的零跑汽车来说，至少是一个既省钱，又能够尽快实现自我造血，让资本满意的方向。特别是理想与问界的热销，理想以增程式路线在蔚小理三强当中率先实现季度盈利，或许更坚定了朱江明赌一把增程式的决心。

但朱江明似乎把两者的逻辑弄反了。理想与问界的热销，并非仅仅是因为选择增程式路线，前者有着相当成功的产品定义，并且高端品牌形象已经站稳；后者实际上有着强大的华为生态和华为品牌光环的加持。同为增程式路线的岚图FREE上市至今就一直是不愠不火。

换句话说，选择增程式路线也未必能获得更好的销量。如果在产品定义和品牌形象上能够受到市场认可，无论是增程式路线还是纯电路线其实都可以走得通。但这两方面恰恰是零跑目前的短板。

品牌方面，由于长期依赖于T03、C11这些低端车型，同时在营销策略上也鲜见大手笔，零跑事实上给受众的印象虽然颇有性价比，但也决定了零跑即使做增程式也很难实现产品的高溢价，一旦定价超出了用户心中“性价比”的范围，就难以获得认可。

在产品定义上，实际上零跑目前推出的几款车型就存在标签模糊的问题。与理想的“家庭大六座SUV”相比，零跑的“进阶人生C位”、“智能电动超享SUV”显得空洞无力，你很难从这些话语中意识到零跑产品真正定位的是哪些人群。最终，一款“进阶人生C位”的增程式车型又和越来越多新入局的其他增程式车型有何不同呢？

而这种比赛中途忽然变道的决策，虽然表面是确是一种值得赞许的顺势而为，但也可能说明朱江明从零跑的顶层规划和布局上缺乏远见，零跑虽在努力，但时机宝贵，稍纵即逝，不可不警惕。或许增程式可以缓解零跑眼下所面临的成本压力，但从长远发展来讲却不能改变零跑本质上的短板。一个赌徒如果在坐上赌桌前，就没有对赌桌上的局势，自己的赌本和赌技有清晰的了解和判断，那他就一定坐不稳，也坐不久。零跑敢博，更要善拼，才可以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文/优视汽车 老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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