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效仿华为！轮值高管制度是否适合汽车行业？

【文/财圈社&道哥说车 麻建宇】继《台州宣言》发布之后，吉利控股动作不断，为“回归一个吉利”开启了频繁的改革举动，从品牌端的整合到体系的重构，短短一年时间，吉利频频站上汽车行业“新闻头版”。在极氪拟私有化与吉利汽车合并之后，“轮值总裁制度”再度让吉利成为了行业讨论的焦点。

吉利控股集团官网显示，财务背景深厚的戴庆已经担任吉利控股集团首任轮值总裁。这也意味着，吉利轮值总裁制度已经落地。值得关注的是，“高管轮值”在互联网科技企业中几乎已经成为标配，华为、阿里、京东等此前都曾对董事长、CEO、总裁等高管实行轮岗制度。

而有关好处，也在营收从500亿飙升至9000亿的华为中有所印证。值得一提的是，高管轮值在汽车行业并非没有先例，2020年，孟祥军成为长城汽车首位轮值总裁，次年9月，由穆峰接棒轮值总裁，2022年8月，有消息称，长城汽车轮值总裁制度废止，而穆峰至今也一直是长城汽车总裁。

有趣的是，曾经长城汽车的“二号位”，业内称之为“铁娘子”的王凤英于2022年7月离开长城汽车，而小鹏汽车则在之后迎来了它的“救世主”。就汽车行业而言，轮值总裁制度的先例，无疾而终。

一江春水向东流……吉利效仿华为？

就高管轮岗制度而言，国内企业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华为。2004年，华为在美国咨询公司的建议下，成立了高层管理机构EMT，但任正非不想出任EMT的主席，华为内部开启了轮值主席制。

在这之后，华为的高管轮岗制度相继变成了“轮值CEO”、“轮值董事长”。而有关高管轮岗制度的好处，任正非在2011年发表的一篇名为《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内部文章中阐述了不少。如：

“轮值的好处是，每个轮值者，在一段时间里，担负了公司COO的职责，不仅要处理日常事务，而且要为高层会议准备起草文件，大大地锻炼了他们”；

“他不得不削小他的屁股，否则就达不到别人对他决议的拥护。这样他就将他管辖的部门，带入了全局利益的平衡，公司的山头无意中在这几年削平了”；

“每个轮值CEO在轮值期间奋力地拉车，牵引公司前进。他走偏了，下一轮的轮值CEO会及时去纠正航向，使大船能早一些拨正船头。避免问题累积过重不得解决”。

“作为轮值CEO，他们不再是只关注内部的建设与运作，同时，也要放眼外部，放眼世界，要自己适应外部环境的运作，趋利避害”……

轮值制的优势也显而易见，包括打破垂直管理痼疾、激发组织活力、降低决策风险等，与此同时，此前的华为轮值董事长郭平曾坦言：“半年任期逼我们必须高效决策，同时学会妥协与协作”，而这又从轮值者的角度阐明了该制度的好处。吉利有没有相关弊病，暂不得知，但作为掌舵人的李书福，的确引入了轮岗制度。

汽车行业是否适合轮值制度？战略韧性带来挑战

《台州宣言》发布后，吉利结束了十几年的“大扩张时代”，转而以“聚焦”为保持竞争力的关键词。而吉利控股的轮值总裁制度，也诞生在这一背景之下，作为深耕吉利25年的财务高管，戴庆曾在2017年带动了吉利内部的财务转型，相比于财务以往单纯的规划预算职责，戴庆打造了财务和业务“绑定”的新局面。

戴庆一直强调：“只要有业务的地方，都有财务人员的身影”，在戴庆的引领下，吉利的财务体系打破了部门限制，帮助整个业务体系获得了更高效的资金使用效率。而这样的经历，显然也符合吉利控股如今战略聚焦的需求，更何况是在品牌整合、极氪拟私有化等复杂的调整期中。

此外，轮值制度赋予其统筹全局的权限，财务出身的背景或将强化吉利对现金流与资本效率的管控，避免重蹈部分新势力“烧钱换市场”的覆辙。如中欧协会智能网联汽车分会秘书长林示所言，当下持续内卷的价格战需要一位财务出身的总裁来通过财务数据实时监控现金流、毛利润等指标。

需要提到的是，高管轮值制度的好处显而易见，但实行难度却同样有案例参考。海尔曾因轮值交接不畅引发部门摩擦，后通过标准化《轮值总裁管理制度》，明确职责边界与评估体系，方才化解危机；长城汽车的轮值总裁制度，如今看来也可以称得上一句无疾而终。甚至即便是华为也是在“华为基本法”、“一江春水向东流”等助推之下，才形成如今的局面。

值得关注的是，互联网科技企业与汽车行业有明显的差异属性，前者注重多元化探索，轮值制度好处颇多；后者重资产、长周期的特性要求战略定力，轮值制度若任期较短是否会影响战略定力是很值得关注的问题。而汽车行业中也不乏案例证明战略定力的重要性，比如：

比亚迪董事长王传福曾在第五代DM发布会上表示，曾经，插混这条技术路线已被很多车企放弃，比亚迪内部也有争议，但自己还是要继续走插混路线，必须咬牙坚持下去，即使走错了也认了。而当初的“真的差点就走不下去了”成为了今天的“世界最先进的插混技术在中国”。

此外，相比互联网科技企业的开放性以及给高管的自由度，中国车企尤其是民营车企的旗帜，现阶段还是“创始人”，比如李书福、魏建军、王传福等，这些旗帜们在“卷老板”的浪潮中又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强，而轮值制度要求企业摒弃对个人权威的依赖，转而建立制度信仰，这种矛盾又将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