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车市销量表现超预期，以旧换新成消费主线

乘联会5月销量数据显示，相较于往年同期车市平淡的表现，今年5月乘用车市场呈现强劲增长态势。当月乘用车零售销量达193.2万辆，同比增长13.3%，超越了2018年5月181万辆的峰值纪录，创下历史同期新高——这已是今年连续第4个月保持月销量10%以上的同比增长。

其中，新能源市场的表现尤为亮眼，5月零售销量首次在上半年突破百万辆大关，达到102.1万辆，市场渗透率攀升至52.9%，与去年10月创下的历史最高纪录持平；批发端的新能源渗透率更是刷新纪录至52.6%，显示出新能源车市已进入稳定发展阶段。

值得重视的是，自主品牌新能源渗透率高达 74.6%，而其中新势力品牌市场渗透率达到20.5%，小鹏、零跑、小米等品牌拉动新势力份额同比增长4.4个百分点。

政策强力刺激 车市潜力爆发

市场强劲的表现背后，是国家以旧换新国补政策表现出显著的拉动效果。

通过报废更新、置换更新两大政策，车市国补优惠正在全国各地加速落地，国补力度与补贴范围较2024年也有大幅提升：补贴范围从国三燃油车扩展至国四燃油车，报废符合条件的旧车购买新能源乘用车，补贴额度由之前的1万元提高至2万元，购买燃油乘用车补贴也由之前的7000元提高至1.5万元。叠加地方配套政策后，消费者拿到的综合优惠突破3万元。

在全国性国补政策的基础上，地方政府也积极推出配套政策，各地政府联合经销商打出多综合奖励和领先替换模式，激发汽车消费潜能。

以上海为例，上海市商务委员会等五部门在4月24日联合发布《2025年上海市进一步支持汽车置换更新补贴政策实施细则》，购买10万元以上新能源小客车最高可给予1.5万元定额补贴；符合条件的燃油小客车，给予一次性1.3万元定额补贴。

吉林省4月22日发布《吉林省提振消费专项行动实施方案》，显示个人消费者换购燃油或新能源乘用车新车，可按发票金额分四档给予3000元、7000元、11000、13000元或4000元、8000元、12000元、15000元不同额度的补贴。

叠加5月大量新车上市，比亚迪、吉利、奇瑞等主机厂补贴加码、金融支持、车展等线下活动，吸引了大量有换车需求的用户。

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指出：“截至5月31日，累计申请换新补贴412万份，单月123万份，占私人购车用户的70%。”

他认为，私人首次购车的用户下降到了30%左右，这表明市场结构正在变化，消费主力已由纯首购转向换购升级。“在换购政策的强劲推动下，5月车市零售销量几乎追平3月高位。”崔东树分析。

以旧换新政策对新能源汽车市场的刺激尤为突出。商务部数据显示，2025年汽车以旧换新中，新能源汽车占比超53%。

有业内人士认为，以旧换新政策不仅在短期内激活了超千万辆汽车的更新需求，它还将加速老旧燃油车的淘汰，推动整个产业的智能化、高端化转型。

自主品牌集体向上 小米汽车异军突起

车型消费方面，五月车市动力结构的变化也已初露端倪。新能源乘用车52.9%的市场渗透率标志着其已成为市场绝对主流。

到不同品牌的表现上，自主品牌高达65.2%的零售份额显示出强劲实力，其中比亚迪、吉利和长安等头部车企贡献了超60%的市场增量，成为政策红利之外、推动车市零售创新高的另一重核心驱动因素。

具体来看，比亚迪零售量达到29.3万辆，同比增长9.2%。有赖于刀片电池、DM-i混动系统推动成本下降，比亚迪单车均价稳定在15万元左右，以海鸥、海狮05为代表的纯电车型与以秦L、宋插混双线爆发，9款车型月销量破万，其中海鸥、宋PLUS等车型占据细分市场榜首，全品类的产品覆盖让比亚迪始终处于市场前列。

吉利汽车以20.5万辆的零售量排名第二，同比增长65.7%，增速领跑头部车企。极氪、领克作为吉利的高端品牌贡献了30%的销量，显现出吉利在高端化的突破；雷神混动系统则带动插混销量同比增长120%。

值得一提的是，吉利星愿、比亚迪海鸥等“高性价比纯电车型”作为换购主力成为政策的受益者，单月销量均超2.5万辆，在5月车型销量排行榜上分别排名第一、第二。

相较之下，合资品牌市占率持续下滑。德系、日系品牌的零售份额分别降至15.3%、12.6%，新能源渗透率不足5%，仅一汽-大众依靠燃油车降价稳住销量、跻身销量前五，但其电动化车型依旧表现乏力。

新势力品牌中，小米汽车凭借高性能产品力与生态协同快速破局，5月份小米SU7交付量超2.8万辆。整体来看，新势力品牌零售份额达20.5%，同比增长4.5%，但内部呈现明显分化，三分之一的市场被小米、鸿蒙智行、零跑、理想、小鹏占据，尾部品牌加速出局。

在一片大涨的趋势中，特斯拉在中国市场的表现持续承压。5月其市场份额降至3.8%，同比下滑3.1个百分点。数据显示，特斯拉中国当月批发销量为61,662辆（含出口），但国内零售量仅为38,588辆，同比下滑30%，这已经是自2024年8月以来，特斯拉中国销量连续第八个月同比下降。

“价格战”仍在持续 6月车市增速或将放缓

总体而言，5月车市的超预期表现是多重优惠政策持续发力、自主品牌技术升级多种因素叠加而来的结果。但崔东树在5月乘用车市场降价分析中也指出，尽管2025年整体降价促销力度明显降低，新能源车仍是价格主战场。

1-5月新能源车平均降价金额为2.5万元，其中，插混、纯电、增程式促销波动明显，新能源车价当前依旧处于快速变化阶段。这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5月汽车销量的增长，但当市场价格竞争日趋白热化，不少企业也呼吁重回价值战。

事实上，多家车企高层和国家主管部门正积极推动行业从“卷价格”向“卷价值”转型。就在上个月，有车企高管在公开采访中直指当前行业弊病，称一些企业不遵守商业规则的竞争，无限度地逼使供应商降价，有些产品从二十二三万元降到十二三万元，难有质量保证，无限度低价竞争和产业“内卷”正在损害行业的健康发展。对此，工信部、人民日报纷纷发文表态，将加大汽车行业“内卷式”竞争整治力度，推动产业结构优化调整。

在一片繁荣的车市销量背后，惨烈的市场竞争、尚未稳定的品牌差异化定价都指向一个并不确定的未来，自主品牌能否持续发力，仍然有待观察。

崔东树预测，政策的延续性以及中美贸易关系的改善仍将推动6月车市保持增长走势。但考虑到价格战影响下，6月产销的增长状态将逐步减速。